『嬌嬌王妃駕到』
第103章



與正文無關,無需閱讀》瑟瑟走到顯陽殿外,看到殿外已有兩位貴女等著。一個十四五歲模樣,穿著湖水綠的蜀錦褙子,戴一套赤金點翠翡翠頭面,肌膚微黑,圓臉大眼,連著身段都圓潤可愛;另一個則和她差不多年紀,穿著月白湖綢褙子,雪青色輕羅石榴裙,削肩細腰,細眉細眼,別有一派裊娜風流之態。這兩位也是瑟瑟上輩子的“熟人”,圓臉的是樞密使兼太子太師顧秉正的孫女顧於晚,瘦弱裊娜的則是參知政事荀士達的嫡幼女荀櫻娘。這兩人連同鎮北侯蕭縝的次女蕭以《與正文無關,無需閱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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瑟瑟茫然看去,漆黑的夜空,被劃過的道道白光照亮了半邊,那是皇宮的方向。

蕭思睿軍中會以白色煙花彈來傳訊,七道白色焰火,代表著最緊急的情況。

宮中,出什麼事了?

蕭思睿神色很快恢復沉靜,從容不迫地為她理了理羅裙︰“我先送你回去。”

瑟瑟問︰“是不是出了大事?你去看看吧,我自己能回去。”

蕭思睿道︰“也不急在一時,送你回去要緊。”如今京城儘在他掌握之下,宮中即便有異,也出不了大事。

兩人剛到花園門口,歸箭匆匆趕來,肅容稟告道︰“大人,陛下薨了。”

瑟瑟意外,前世,天成帝是過了年才駕崩的,這一世,他亡故的時間,比前世足足早了三個月。

蕭思睿問︰“怎麼回事?”雖然由於十二皇子被害和自己領兵進京,天成帝氣得幾次三番吐血,但以他的身體狀況,也不至於這幾日都熬不過去。

歸箭道︰“大皇子和德妃娘娘拿出證據,殿前發難,說鎮北侯府與先太子的橫死有關。陛下大發雷霆,晚膳都沒用,等到晚上太醫去請脈,已經沒氣了。”

瑟瑟訝然︰這就奇了,天成帝的身邊應該一直有服侍的人,怎麼會要太醫過去,才會發現他沒氣了?難道是有人故意……她心中遺憾,不敢再想下去。

蕭思睿神色平靜,似乎絲毫沒有感到詫異,隻問道︰“隻有這些嗎?”如果光是這些事,也不必一連七道白色焰火傳訊。

歸箭道︰“大皇子慫恿了百官一道圍堵福寧殿,說皇後孃娘和太子謀害陛下,蕭家意圖不軌,要皇後孃娘和太子自裁以向陛下獻罪。”

蕭思睿目光微冷︰“他膽子倒大。”不管實際情況如何,蕭皇後的背後是鎮北侯府,是他,大皇子哪來的勇氣煽動百官?

歸箭道︰“大皇子派了使者過來,說……”他看了瑟瑟一眼,現出為難之色。

蕭思睿道︰“你隻管說。”

歸箭道︰“他說,七殿下因夫人與您結怨,登基之後,必會對大人不利,大人與其支援七殿下,不如支援他,他願封大人為異姓王,共享天下。”

瑟瑟在一邊聽得無語︰大皇子是選擇性遺忘了他趁蕭思睿不在,上門欺人的事了嗎?蕭思睿與陳括固然有仇,與他也不見得有多友好。他是哪來的自信能說動蕭思睿?

蕭思睿神色中倒看不出什麼,問歸箭道︰“使者人呢?”

歸箭道︰“在外院門廳候著。”

“那便讓他繼續候著。”蕭思睿揮退歸箭,正要繼續往內院走,忽然又聽見腳步聲,卻是香藍領著一人過來。

那人身形縴細,披一件黑色的鬥篷,風帽拉得低低的,遮住了面容,低著頭,腳步匆匆。見到蕭思睿攜著瑟瑟立在那裡,微微一怔,掀開了風帽,叫了聲︰“九叔。”頓了頓,又添上一句,“九嬸。”

蕭以嫻?

瑟瑟微訝,示意蕭思睿將她放開。蕭以嫻如今是太子妃,按規矩她應該向對方行禮。蕭思睿沒有鬆手,淡淡問蕭以嫻道︰“你來做什麼?”

蕭以嫻目光忍不住頻頻往兩人相連的手那邊看,聞言回過神,從懷中取出一物道︰“九叔當年的承諾可還作數?”

那是一柄陳舊的木劍,劍柄雕著個虎頭,劍身斑駁發黑,顯然已有些年頭了。

蕭思睿望著蕭以嫻手中的木劍,神情微凝,半晌,才開口道︰“你們已經想好了,要動用此物?”

蕭以嫻望著他一瞬間變得沒有表情的面容,有些害怕,卻還是點了點頭道︰“是。”

蕭思睿垂眸,氣勢越發冷肅︰“你們要我做什麼?”

蕭以嫻道︰“請九叔忠心輔佐我夫君,保他順利登上皇位。”

蕭思睿淡淡道︰“這是兩件事。這柄劍隻能換我答應你一件。”

蕭以嫻一噎,急急道︰“九叔……”露出乞求之色。

蕭思睿不為所動︰“你想好了,要選哪一件。”

蕭以嫻猶豫半晌,拿定了主意,將木劍托高︰“請九叔保我夫君順利登上皇位。”

蕭思睿看向她,她神情堅定,毫不動搖。他微微一哂,伸手取回木劍,用力一捏,木劍在他手中折為兩段,冷冷應道︰“好。”

大內,福寧殿。

殿外烏鴉鴉地圍了一群帶著襆頭,穿著各色公服的百官,群情洶湧,被內廷侍衛牢牢擋在外面。

殿內一片哭聲,天成帝安靜地躺在龍榻上,面上蒙上了一塊龍帕,幾個妃嬪和皇子皇女在太子的帶領下跪在榻前,哀哭陣陣。

離寢宮不遠的廡房中一片寂靜,驀地,“啪”一聲,清脆的耳光聲響起。鎮北侯捧著腫痛的臉,趔趄了下,一臉震驚︰“你瘋了嗎?”

蕭皇後是快瘋了,從來溫柔含笑的面容控製不住地扭曲起來,咬牙切齒地道︰“蠢貨,蠢貨,誰叫你把木劍偷拿出去?你害了十二還不夠,還要把我們都害死才甘心嗎?”

鎮北侯不服氣︰“若不是你偏心,我何至於要行此萬不得已之策?”

蕭皇後氣得心口疼︰“我偏心,我哪裡偏心了?”

鎮北侯氣憤道︰“從小,你就事事幫著蕭九,有好吃的,好玩的總是第一個想到他,好像他和你才是同胞似的。你莫忘了,我才是你的嫡親兄長。”

蕭皇後看著鎮北侯,不敢相信自己的同胞哥哥竟會蠢成這個樣︰“原來你是這麼想的,還有什麼話,也一起說個清楚明白吧。”

鎮北侯眼楮發紅︰“你們都說我不如他,對他比對我還上心,跟隨風老將軍學習兵法韜略的機會給了他;出征從軍,建功立業的機會給了他。”

蕭皇後閉了閉眼,隻覺心累︰“風老將軍那裡,是你沒通過他老人家的考驗,他不肯收你;至於出征從軍,建功立業,你能吃得了那個苦嗎?你連父親幫你在侍衛親軍中安排一個閒職,日日訓練都嫌苦。若不是你不中用,我何苦要對一個遠得不能再遠的族弟這般用心?”

鎮北侯壓根兒聽不進去,叫道︰“你們總是這樣哄我,你以為我還會信你?蕭明潤,就算你看不上我,太子殿下總是你親自看中的吧?以嫻的婚事也是你同意的。到最後,就因為他和太子殿下不睦,你就扶持十二皇子,逼著太子殿下給他讓位,憑什麼?”

“憑什麼?”蕭皇後的聲音冷了下來,“就憑他現在執掌大軍,我們都得靠他!”

鎮北侯嗤之以鼻︰“沒有鎮北侯府,就沒有他的今天,難不成他還敢恩將仇報?不怕被人戳脊梁骨?何況還有那柄木劍。他親手留在我們鎮北侯府,答應允我們一件事,無論多難都會做到。我現在,不過是物儘其用罷了。”

蕭皇後頹然道︰“哥哥,情分是經不得消磨的。你這麼做,就是把九郎當外人,把他和我們之間的情分割斷掉。”

鎮北侯道︰“那又如何,等到太子殿下登了基,我們還怕他不成?”

蕭皇後知道和他說不通,叫嶽姑姑道︰“你悄悄出宮一趟,代我見一見九郎。告訴他,十二橫死,我也是萬般無奈,別無選擇。我知道他的委屈,他若願輔佐老七上位,我會做主,將大權儘交於他,讓他放心。”

鎮北侯失聲道︰“這怎麼可以?”

蕭皇後惱道︰“你閉嘴。”這個兄長愚鈍至此,到現在還拎不清形勢。她深吸一口氣,對鎮北侯道︰“你就留在這裡,我會讓括兒陪我去見諸大臣。”

鎮北侯慌張道︰“這些人都是要拉你和太子殿下下台的,你理他們做什麼?”

蕭皇後一句話都不想再和這個蠢貨多說。

安國公府內院,蕭思睿將瑟瑟送回內室,並沒有馬上離開。他立在窗下,面沉如水,久久不動。

瑟瑟踮著腳,悄悄靠近他,伸出柔軟的手臂,從他身後輕輕摟住他腰。他回過神來,大手覆上她雪白的小手,聲音微柔︰“嚇到你了?”

瑟瑟搖搖頭,輕聲道︰“你別難過。”

蕭思睿覆住她的手驀地收緊,默然片刻,忽然有了傾訴之念︰“那柄木劍,是先鎮北侯親手為我雕的。”

老鎮北侯英雄一世,向來熱衷培養宗族的優秀子弟,尤其是在發現長子蕭縝不成器後,就更上心了。他在數十個宗族子弟中選中了蕭思睿,將他帶回鎮北侯府,視若己出,悉心教養,甚至比對自己的親生兒子更為用心。

沒想到卻惹來蕭縝的不滿。

蕭縝從小就是世子,身份尊貴,在府中樣樣都是頭一份的,冷不丁來了一個蕭思睿,吃穿用度,學文習武,處處與他一般待遇。父親鐘愛蕭思睿,時時把人帶在身邊,手把手地教養,母親將對方視若親子,甚至向來出色的妹妹也把對方看作親弟弟般,噓寒問暖,處處關照。

蕭縝的心理開始失衡,他本來就排斥這個莫名其妙出現在家中的小少年,這會兒更是有了危機感,開始處處刁難蕭思睿。可每一次,要麼被蕭思睿躲過,要麼蕭明潤會及時趕到,除了第一次蕭思睿年紀小,沒防備,他一次都沒有成功過。

而這第一次成功,便是他搶了蕭思睿視若珍寶的,老鎮北侯親手做的木劍。蕭思睿年幼,又沒有幫手,無力奪回木劍,最後是蕭明潤出面,逼著他將木劍還給了蕭思睿。

蕭縝心裡一直憋著一口氣。

此後,由於蕭思睿的出色,鎮北侯府的資源越來越多地向他傾斜,眾人紛紛讚譽老鎮北侯後繼有人。蕭縝越發妒恨他︰明明自己才是父親的兒子,卻彷彿永遠沒人看得到他。

矛盾越來越深,在鎮北侯夫婦和蕭明潤看不到的地方,蕭縝對蕭思睿的惡意越發明顯。

矛盾的徹底爆發是在蕭思睿十四歲那年。老鎮北侯病重,臨終前鋪好路,為蕭思睿在禁軍中謀了一個殿前司馬軍指揮之職。

那時,蕭明潤已經進宮,喬太夫人傷心過度,臥病在床,蕭縝這個世子成了鎮北侯府新的當家人。喪儀上,他不顧老鎮北侯的遺言,不許蕭思睿以子佷之禮服喪,甚至把蕭思睿守靈的位置排在最後。蕭思睿顧著不能毀了喪儀,忍了下來,喪儀結束,就默默收拾行裝,搬出鎮北侯府。

離開那天,蕭縝攔下蕭思睿,要他把當年那把木劍留下。當年蕭明潤幫著蕭思睿把劍要回去,老鎮北侯和喬太夫人也因為這事責罰了他,他一直耿耿於懷。並說,這些年,蕭思睿欠鎮北侯府的可不止一把木劍。

蕭思睿冷冷看了他半晌,將珍藏的劍取出,交給了他。

喬太夫人病好後,聽說此事,差點又氣病,親自來找蕭思睿,要接他回去。蕭思睿怎麼可能再回去,婉言謝絕了喬太夫人,也謝絕了她要把劍再給他的好意。

這把劍是蕭縝心裡的一根刺,他既已決意離開,又何必再讓他們母子失和?

喬太夫人卻執意不肯,她不能讓蕭思睿帶著怨恨離開。最後,蕭思睿沒有收回劍,而是找了個理由讓喬太夫人收好劍,許諾道,如果鎮北侯府今後有為難之處,可憑此劍讓他做任意一件事。

此後,他出生入死,小小年紀就上了戰場,為自己掙得安國公的爵位,與鎮北侯府由於喬太夫人和蕭皇後的關係,也一直維持著平和。

八年過去了,鎮北侯府從來沒有動用過劍。他受鎮北侯府深恩,許多事,不用他們提,他自然會幫,卻沒想到,今日終是重新看到此劍,要求是,讓他扶助一個與他有深仇的人登上皇位。

鎮北侯府,徹底拋棄了以往的情分,隻剩下逼迫他兌現承諾的冷酷。

他便是心如鐵石,又怎能不感到難過?

作者有話要說︰

明天可能不更,還有最後一點內容了,我儘量寫完一起發。

感謝灌溉[營養液]的小天使︰

一勿

82瓶;彭彭彭彭阿笪

10瓶;雙魚座

8瓶;宋言歡、仙女今

5瓶;晴天娃娃、櫻海月影

3瓶;未來、獅子、aurora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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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榴裙,削肩細腰,細眉細眼,別有一派裊娜風流之態。這兩位也是瑟瑟上輩子的“熟人”,圓臉的是樞密使兼太子太師顧秉正的孫女顧於晚,瘦弱裊娜的則是參知政事荀士達的嫡幼女荀櫻娘。這兩人連同鎮北侯蕭縝的次女蕭以嫻,都是陳括正妃的人選。哦,後來還莫名其妙加了一個她。這件事說來奇怪,鎮北侯蕭縝是蕭皇後的哥哥;太師顧秉正乃樞密使,掌天下武事;荀士達則是參知政事,正是俗稱的副宰相,時人尊稱為荀相公。這三位都是跺一跺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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